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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義、塑造中國大陸的數字人民幣架構

眾律國際法律事務所 編輯部

中國人民銀行自2014年開始，即成立法定數字貨幣研究小組，開始對發行架構、關鍵技術、發行流通環境及相關國際經驗等進行專項研究。2016年，成立數字貨幣研究所，完成法定數字貨幣等第一代原型系統搭建。屆2017年年末，中國人民銀行經國務院批准，乃開始籌組商業機構以共同開展法定數字貨幣（以下簡稱「e-CNY」）研發試驗。

數字貨幣的研發背景

隨著數字經濟的發達，中國大陸現金使用率近期呈現下降趨勢。根據2019年中國人民銀行開展的中國支付日記帳調查顯示，手機支付的交易筆數、金額占比分別為66%和59%，現金交易筆數、金額分別為23%和16%，銀行卡交易筆數、金額分別為7%和23%；其中，46%的被調查者在調查期間未發生現金交易。

加之自新冠大流行以來，網上購物、在線辦公和在線教育等數字工作生活層出不窮，數字經濟的涵蓋層面正不斷地擴大中，連同欠發達地區、邊緣地區等地的民眾，對線上金融服務的需求也日益興旺。如此，激發了主管部門的研發動機。

另外，e-CNY有助於抑制私鑄（私人）加密貨幣的投機風氣

有鑑於私人部門推出各式各樣的加密貨幣（例如：比特幣），另據不完全的統計，目前有影響力的加盟貨幣達到一萬多種，總市值超過1.3億美元。然而，這些宣稱是採用區塊鏈、加密技術以及遵循「完全匿名」的加密貨幣，多用於投機、洗錢等用途，對金融和社會的穩定存在潛在風險。因此，人民銀行通過發行主權貨幣形式的e-CNY，即旨在穩定該數位貨幣的價值，避免價格的劇烈波動。

目前，根據國際清算銀行的調查報告顯示，有在考慮發行或推進央行數字貨幣的國家：65個經濟體的中央銀行中約86%已開展關於數字貨幣的研究，有的甚至已經完成初步測試或到實施前階段。

e-CNY的定義

1. e-CNY是中國人民銀行發行的以數字形式為基礎的法定貨幣，由指定運營機構參與運營，以廣義帳戶體系為基礎，支持銀行賬戶松耦合（通常是基於訊息的系統，此時客戶端和遠程服務並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實現的）功能，以與實物人民幣同價，具有價值特徵和法償性。進一步而言，主要有以下五種含義：
2. e-CNY是央行發行的法定貨幣；
3. e-CNY採取中心化管理、雙層運營；
4. e-CNY主要定位於現金類支付憑證（M0）；
5. e-CNY是一種零售型央行數字貨幣；
6. 在未來的數字化零售體系中，e-CNY和指定運營機構的電子帳戶資金具有通用性，共同構成現金類支付工具

e-CNY運營體系的設計

依照中央銀行承擔的不同職責，法定數字貨幣營運模式有以下兩種選擇：

第一種是單層運營模式，即由中央銀行直接面對全社會提供法定數字貨幣的發行、流通、維護服務。

惟e-CNY採用的是第二種—雙層運營模式，由人民銀行負責e-CNY發行注銷、跨機構互聯互通和錢包生態管理，同時審慎選擇在資本和技術等方面具備一定條件的商業銀行作為營運機構，引領提供e-CNY兌換服務及流通服務。

e-CNY的監管架構

e-CNY的研發需符合中國大陸的法律架構。目前，《中國人民銀行法》已授權人民銀行發行人民幣、管理人民幣流通，人民銀行有權發行人民幣並具有唯一發行權。並且同法的修訂草案（徵求意見稿）已進一步明確「人民幣包括實物形式和數字形式」。此外，尚需制定專門的監管辦法與要求，以嚴守風險紅線，並營造e-CNY安全、便利、規範的使用環境。

代結論：展望未來！

中國人民銀行開展e-CNY研發以來，乃始終高度關注零售型央行數字貨幣對貨幣體系、貨幣政策、金融市場、金融穩定等方面的影響，並通過業務、技術和政策設計，確保數字人民幣體系對現有貨幣體系、金融體系和最小化實體經濟運行的影響。

最後，觀察中國大陸目前的試點運作情況，截止2021年6月30日，e-CNY試點已超過132個，覆蓋生活繳費、餐飲服務、交通出行、購物消費、政務服務等領域。在地方政府積極參與下，在某些地區已開展e-CNY紅包活動，實現了不同場景的真實使用者試點測試和分批大規模集中測試，驗證了e-CNY業務技術設計及系統穩定性、產品易用性和場景適用性，增進社會大眾對數字人民幣設計理念的理解。

參考資料：中国人民银行数字人民币研发工作组，〈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2021年7月。